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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说:我果然最讨厌起名字了T T)
学生会室的氛围十分诡异。
倒不是因为透过紫纱窗帘射进房间的光线自然地带着神秘的气息,也不是因为若隐若现的熏香让这气息变得更加暧昧——这里平时就是这个样子的。除此以外,这其实是间很普通的活动室。
造成这暧昧空气的凶手正坐在长桌后面。学生会长萨瑞娜·阿多尼丝,学园最不可思议的存在之一。有人说她是真正的魔女,也有人把她列为校园七大怪谈之首;更有传闻说,她已经在学生会长的位置上坐了10年甚至更长。连神秘现象研究同好会的课题之一都是:学生会长究竟在读几年级?
不幸的是,如果加入了学生会,你会发现这些传闻基本上都是真的。会魔法并不奇怪, 那是学园课程的一部分;但维格奈尔人很少用“魔女”这个词称呼别人——因为只有天生拥有强大魔力和魅惑人心的力量的女性才被称为“魔女”,这个词里包含了 太多羡慕和敬畏的意念。至于当了多少年会长的问题,她对身边的人倒毫不讳言:“27年,嗯。”身为不明种族的她,多年来样貌不变似乎也不值得奇怪,用她自己的话说:“按人类的标准算,我应该是19岁吧,永远的19岁,嗯嗯。”一脸悠然自得的表情。
但此时,这个会走路的校园怪谈正苦笑着望着她的对面,也是诡异氛围的真正制造者——格里菲利加。
被教授抓去办公室说教,被奇怪的小男生摆了一道,怕开会迟到于是买了午饭直接跑来 学生会室,却发现副会长至今没有出现!格里菲利加觉得憋了一肚子火,可因为这种事发火似乎显得有些小孩子气,再说这一切的起因不正是自己上课睡着了吗?于 是她格外起劲的戳着饭盒里的猪排,旁观的人不由得对可怜的猪排发出一声叹息。
所谓旁观的人,还有两位:学生会的会计袭尔雯·瓦伦丁托着脸颊,陶醉地看着她的好友;而担任书记的恩蒂·穆塔·比莉丝正挂着仿佛万年不变的温柔笑容望着那块猪排。四个女生所在的这个空间格外寂静。
学生会长挠挠头,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来让气氛改变一下。这时袭尔雯悄悄指了指格里菲利加,对会长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这让她愈发感到责任重大。于是她清了清喉咙——
门被拉开了,除了格里菲利加以外的人都朝那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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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
格里菲利加在走廊被拦住的一个小时前。
隔壁班在上近代史课,教室里弥漫着昏昏欲睡的气息。
缪尔发现集中精神是件很困难的事。作为班长,他觉得自己应该起到表率作用。可每次回过神来,他都发觉自己正望着窗外。
从大门驶入的一架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马车的装潢十分华丽,车门上还印着一个有些眼熟的纹章。
在记忆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搜索了一会,缪尔想起那个纹章的含义:宰相府。
虽然宰相府的马车出现在学园是不太寻常的事,但他并没有特地去思考。能保持头脑清醒已经不错了。
几分钟后,就在缪尔快要趴到桌子上的时候,讲台上用一成不变的音调念叨着往事的老人忽然停了下来。
这不寻常的寂静反倒惊醒了某些学生,他们抬头看着历史教师。只见他仔细地阅读着讲台上的写字板,读了半分钟之久,然后抬起头来。
“弗伦岑同学,缪尔·弗伦岑同学。”他面无表情地朝这边望着。
缪尔一愣,立刻站起身来:“教授?”
“唔,校长叫你去校长室一下。”看来这就是写字板上出现的内容。
缪尔茫然地望着教授:“……现在吗?”
“唔,现在,现在就去。”
缪尔一边往校长室走,头脑一边高速地旋转:他在回忆这段日子做过什么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结论是:没有。
不仅如此,他几乎是个优等生的模板:成绩优秀,品德优良,能力出众,在班级和学园都担任重要职务。而且拥有连女孩子都会自愧不如的俊美脸庞。
赏心悦目和无懈可击就是用来形容他这个人的。
当然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没人知道。
缪尔暗自确认了这一点,平复了一下呼吸,敲开了校长室的门。
校长坐在他惯常坐的藤椅上,表情很复杂。缪尔向他鞠了躬,随后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罗杰!你怎么会……?”
叫罗杰的青年朝他微笑颔首。校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缪尔,嘟囔了一句“你们聊”接着起身走进内室,留下不明所以的来访者与上一个来访者独处。
如果说缪尔是个优等生的模板,那么罗杰简直就是优等生们的精神领袖。不仅在各个方面都表现的完美无瑕,更是在毕业前就被宰相府录用,并在正式入职的一年内迅速升迁到现任宰相第一秘书的职位,可谓光彩夺目,前途无量。
不过缪尔倒不是因此才认识他的。
此刻两人对视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是身为师兄的罗杰先打破了沉默:“坐吧。”
缪尔依言坐在他对面,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管怎么说这个情况都太异常了一些: 身为王国第一高官秘书的罗杰在办公时间来找他,地点约在校长室,而一向自视甚高的校长居然把自己的办公室让给他们密聊——不可思议,一定是出了什么重大的 事件,这是缪尔的结论。于是他决定继续沉默,看看他的朋友要说什么。
在缪尔的想象中,罗杰会马上开始一段或振奋人心或催人泪下或使人对自己的存在心生歉意的演讲——出口成章正是他最得意的技能。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罗杰竟然也在沉默,仿佛在斟酌语句,又仿佛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是十分确定。
但最终,罗杰还是开口了,而且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呐,吾王病重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缪尔一愣。他已经隐约预感到谈话内容会与所谓的国家大事有关,但没有料到竟会如此直击王国的权力中心。吾王啊……那个老女人终于要挂了吗。
他点头道:“有所耳闻。”
罗杰扶住了额头,似乎思考这件事对他来说是种折磨。他慢慢地说:“老实说,几年来女王陛下的身体一直十分虚弱,但基本还都处在控制范围内。像这次病重的情况,这两年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每次都涉险过关,算是没有危及生命的状况发生。”
“这次……有什么异常吗?”
“表面上看依然没有大碍,御医认为是普通的季节性呼吸道感染。然而……”
“然而?”缪尔尽量用平静而关注的语气问道,但好奇心已经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
“问题在于……”罗杰抬起头,眼中划过一道奇异的光彩,“大星术师开口了。”